話說人在異鄉,懷念祖國的時候,總會想辦法找來一些可以好好祭拜五臟廟,一解思鄉之情的食材。(這一段話怎麼聽起來就很中國哩?一定是那個「祖國」的關係。真妙,講「祖國」就會有一股共匪的味道;講「寶島」又會有台客味;可是祖國、寶島都是台灣呀!換句話說,現在台灣社會的語彙還真是一個勁兒地難搞!)某一天,我興沖沖地在逛德國超市的時候,剛好看見躺在冰櫃之中的冰封美花枝,於是就打算買回家好好來祭個五臟廟。隔了幾天,心掛記著那冰封美花枝,於是就想要買根芹菜來下廚做盤「西芹花枝」。又興沖沖地走入某間荷蘭超市。誰知道,這才是一場災難的開始!
感謝鴨女王贊助的大黃照片
那一天,剛好平常美美的芹菜缺貨了!也是啦,都下午七點半了,超市的生鮮架上還能剩下什麼?剛好,瞥頭看見另外一種長得很像芹菜,可是是帶紅色的一根一根的奇妙蔬菜。我心想,好吧,這大概是荷蘭種的特別蔬菜吧!反正看起來像,應該吃起來味道也大同小異,那就開發一下新食材好了。於是,拿了一根,結了帳,回家準備隔天週末的時候來想用我美妙的「西芹花枝」。
話說星期六中午,我又興沖沖地開始洗菜、切菜,還煮好了麵,準備等下可以來盤「西芹花枝燴麵」。於是,開始先爆香切碎的蒜末,然後開始炒花枝和已經切好片的那紅色類似芹菜的一大根。然後加入了一些香草伏特加(對啦,我都是用Absolute Vodka來當米酒的!)、醬油、黑胡椒等等調味。可是我愈炒愈覺得怪異,我怎麼不記得芹菜會愈炒愈軟,愈軟愈爛哩?「事…有…蹊…蹺…」
我的腦中突然閃過平劇裡面一個大花臉跨步走過舞台,然後撫著鬍子,很惶恐地唱著「 事…有…蹊…蹺…」的樣子。配合著鐃和鈸在之後噹噹噹地配樂。
當下,我就決定,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繼續拌入剛剛已經煮好的麵,然後又加了一些麻油。然後到了一個階段,起鍋入盤。
嚐了一下,怎麼沒有芹菜的香味和嚼勁,但是卻有股酸酸的感覺呢?這到底是什麼?這到底是什麼哩?
還好我以前在台北被我那愛吃醋的爺爺(我外公啦!)和我媽媽訓練得很好。雖然我平常不愛吃醋,但是什麼鎮江陳年老醋的滋味我可也是招架得住的!這一丁點的酸還不能耐我何!而且,雖然那蔬菜吃起來有些酸酸的,但是花枝可還是完美地有她應該有的味道。而且加上「Absolute Vodka」和「龜甲萬醬油」的加持,雖然整體味道很詭異,但是還算可以下口啦!
事後,下一次走進荷蘭超市的時候,我和同事聊起來那個有點像芹菜但是紅色一大根的詭異東西,想不到每個人其實都有把它當芹菜買回家過,但是很多人吃了一點,就把其他的都丟了。(看起來是只有我把一根完全用完,而且很負責任地吃下肚子裡去!──而且還好好存活著,沒有拉肚子,也沒有掛急診!)那到底荷蘭人都拿這東西來作什麼哩?我們要那個借住在荷蘭人家裡的女同事去問問她的Home-Mum,最後也沒有答案。(我猜想是她根本就覺得去問這種事情很愚蠢的關係!)
昨天在逛鴨女王的福利課的時候,終於讓我知道這個鬼東西是什麼了!原來是「大黃」呀!鴨女王還跟我說,她也有不小心以為是芹菜然後買回家過。(之後發生什麼慘劇,我就沒有追問了!)不過,鴨女王總算是比我有見識,還告訴我大黃是漢藥的一種哩!(所以我就是拿漢藥去跟花枝送作堆了是吧!這樣有食補兼藥補嗎?)
我和鴨女王提起我那一次的慘劇。我說,還好我有「龜甲萬頂級醬油」的加持,所以戰勝大黃。而且我那瓶龜甲萬可是從內湖大潤發請來的哩!有做過飛機的喔!當然不是那種躺在超市生鮮架上,還有泥巴髒兮兮的一根大黃可以對抗的!少少幾滴甘露,馬上把大黃收拾得服服貼貼。
大黃,英文叫做Rhubarb,真的,我沒有在台灣看過有人拿這種東西來做菜的。歐美人士通常是拿它來作派或是甜品。在中國生長的大黃跟西方的大黃其實是不太一樣的。中國的大黃根部曬乾之後磨粉,可以當作通便劑。而且這是早在神農嚐百草的時代,中國人就知道的喔!後來還賣去希臘、波斯促進貿易哩!(不過在清朝鴉片戰爭之前也鬧過以為禁賣大黃給英國,英國人就會屈服的笑話!)現在在歐美超市可以買到的大黃(又叫芋莢)則是完全沒有那種作用啦!(不然我早就跑過千百遍廁所了吧!)
但是經過這次龜甲萬險勝大黃之後,我大概以後也不會讓大黃有機會假扮芹菜了吧!真是有一次教訓,學一次乖!
Voila, Che Gioia Vivere!
是吧!歡樂呀!生命~~
- Aug 30 Wed 2006 18:07
龜甲萬花枝大戰大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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