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illiant Bry *：歡樂吧！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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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時候，蔡爸爸從泰國帶回來一本學習泰文的圖畫書。圖畫色彩斑斕鮮豔，但是那些花鳥蟲文則是宛如天書。第一次去泰國的時候，導遊很興奮地教著大家用泰文問候，「三碗豬腳（台語發音）」就是問候語。很新奇地，大家也就真的每天三碗豬腳地互相問候。

泰文是屬於Tai-Kadai語系。這個語系原先曾經被歸屬於漢藏語系的一部份，但是現在已經分離出來變成一個獨立的語系了！這個語系大部分是分布在中國南方和東南亞一帶。因為沒有學過，怎樣都是聽不懂呀！強記的數字雖然和中文有些類似，但是還是不太一樣。套句Bruce的話，真有人對我們說泰文，我們也只能攤手。

我唯一會的，也就是拿泰文寫我的名字：ไบรอ้น，也就是Bryan，布萊恩。這歸功於十年前Assumption大學那些泰國朋友，很熱心地要教我認泰文文字。（當然是依樣畫葫蘆之後就忘記了！）他們還很熱心地幫我取泰文暱稱哩！Mek，เมฆ，據說是「雲」的意思。是吧！果然十年之間我還真像片雲一樣地飄來飄去。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在曼谷看路標會很挫敗。因為真的連英文都沒有。譬如說，我們走進有曼谷中央公園之稱的Lumphini Park，看見一個標示牌，似乎是指示著哪裡有什麼設施或是景點，但是，偏偏全部都是泰文。只好聳肩、攤手。我們那時候可以充分體會為什麼有很多外國人在台灣抱怨路標都沒有英文，只有中文。要是他們看見我們的公車站牌，大概也是聳肩、攤手吧！

這是一個城市友善度的表現。真的！並不是說英文有多了不起，但是提供了一些英文，可以給旅人們極大的方便，那麼，對這個城市的印象馬上就會加分。曼谷雖然已經非常友善了！（我想，友善度應該有個8.5/10分。）但是讓人狐疑而且不知所云的純泰文告示還是常常遭遇。不過，我也不是挺西歐城市。西歐城市的唯一優勢，大改只因為他們的語文都是與英文同一個語系，而且都是用拉丁文字拼寫，所以可辨認度比較大而已。

我們在五天之後，憑藉著寂寞星球的曼谷指南，終於知道泰文有五種聲調：中聲的平音調、低聲的平音調、下降的音調、高聲的平音調、上揚的音調。我們拿這個開著玩笑自娛，好像終於搞懂了一些些什麼雞毛蒜皮小事的小孩子一樣。然後也終於除了Sa-wa-dee krup之後，會說khawp khun krup（謝謝）了！大師父Antony所傳授的殺價終極用語phaeng ma ma還是沒有用上場。

所以，我們在曼谷主要使用的語言還是英文。但是說到使用英文，我們也有頗多笑料。

首先，因為我們不是經常出沒曼谷，把泰國當成第二娘家的那些熟客，所以還不很習慣泰國腔調的英文。雖然說我在歐洲也碰過一些到英國留學的泰國人，甚至還有一次跟三個泰國學生同遊蘇格蘭高地的經驗，但是他們講的英文其實泰國腔調已經非常淡了！就好像在歐洲的泰國菜一樣，已經改良收斂過，是很讓人一聽就懂的！這次到泰國，面對的可是最純正的泰式英文，不但有泰國腔，連文法都很泰國式呢！所以有時候乍聽之下，反而讓我們愣在一旁，完全不知道他在嘟囔些什麼！

最好的例子就在去Tha Tien的水上巴士上！有一個泰國女生，大抵是船上的服務人員，拿起了麥克風，開始沿途介紹，順便一站一站呼喊站名。我們起初真的以為她在講泰文。後來聽仔細，才發現原來是英文。能把運用泰文五種腔調來宣讀英文，我只能說，我敗給她了！以前教過英文的Bruce老師更是讚不絕口，聲稱這個女服務員的英文實在是「泰」有趣了！

另外我發現泰式英文的文法也很妙，常常只有重要字會出現，其他不重要的字都會被省略。我在看秀的時候，有個變裝皇后在開觀眾的玩笑。她說出來英文竟然是：（台上一排變裝皇后一字排開）「Who you like? Who beautiful? One, two, three, four, five…」然後觀眾說他最愛她（主持人）。她接著說，「I know. Me beautiful. But me busy tonight. Tomorrow ok!」當然是聽得懂囉！但是還是不經笑了出來。她要說，我知道我很美。可是我今晚很忙，明天才有空。全場笑翻，一方面是因為她的表演和台風，一方面是因為那個簡陋而且赤裸的英文。

而且，泰國人常常把英文字最後的子音給省略了！還把語調上揚。用個比較政治不正確的形容方式，就是把整個句子搞到聽起來很娘。雖然我覺得這沒啥不好，無傷大雅。總之，在曼谷連聽泰國人說英文都可以很high。還好我們沒有要在泰國常住，不然恐怕常住之後英文也會荒腔走板。經過泰國五天之後，我在回歐洲的班機上跟空服員用英文交談的時候，竟然會覺得怪怪的。雖然我們用的是標準的英文腔調，但是似乎因為在那五天之中已經習慣泰國人那種友善而且和氣但是娘了些的泰式英文腔，結果反而覺得標準英文腔調怪怪的。那時候一想到，還是覺得十分有趣。也許那五天就真的因為非常自在，所以才會潛移默化之中接受了泰式英文腔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