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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是這樣開始的:前幾年某一天我辦公室的桌上電腦耍了脾氣,資管人員決定要重灌Windows來教訓一下它。於是,資管就通知我把資料備份一下,準備重灌作業。我聽了聽,也沒有表示什麼太大的意見,反正微軟的「重灌作業」早就已經惡名昭彰──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領教到從原本很生氣到後來很無奈了。
資管人員說,Win2000比較穩定,灌這個比較好。我也沒有意見,就灌這個吧!「反正只是辦公,不用加上太多的個人好惡,何況我對Windows並沒有太大的好感」,我想。「要不我早就要求換台Mac來了呀!」但是噩耗才接著來。資管人員跟我說,「可是,Bryan,我們現在手邊沒有有版權的中文Office2000喔!只好幫你灌英文版的了!不過放心啦,你還是可以打中文,看中文……」
這……我聽了之後,心淌著血,然後很衰敗地閃出一段OS:「你……你……你說的倒是輕鬆呀!」我馬上想到的是:那我的標點符號工具列呢?
這就是不懂中文的荷蘭籍資管人員的天限呢!不懂中文,怎麼會知道在中文書面語之中,標點符號的重要性呢?我想到以後英文版的Word當中沒有中文標點符號工具列的存在,我就忍不住在心裡呼喊著:「我的句號!我的逗號!我的冒號!我的分號!我的破折號!我的夾注號!我的驚嘆號!我的刪節號!我的頓號!我的上下引號!我的問號!」好吧!雖然老實說,真要打出全形的中文標點符號還是可以運用注音和英數切換加上半形和全形切換去選出來。但是那樣切換來、切換去,或是要拉出一張特殊符號表來選選看、貼貼看,就馬上讓我感覺一整個中文書寫的節奏被打斷而且被打亂。痛苦的感覺呀!難道一點行雲流水的舒暢都從此變成一種奢求嗎?
如果是寫個普通E-mail,那也就算了──用英文的full stop代替句號;quotation mark代替引號,其他拿英文的半形標點符號加上一個space代替。但是,如果是要出版一篇正式的中文書信、文章或是公文,那樣能看嗎?果然這小小的中文標點符號工具列在這個時候特別顯示出它的重要性呀!
我嘗試著和資管人員解釋我的需求,他倒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也難怪,理工背景的荷蘭人,當然不會像我們這樣龜毛地對於中文標點符號需要著。(他也很難理解,「為什麼不用英文標點符號代替就好了呢?」)那樣的討論沒有結果之後,我自己也有利用空餘時間求助孤狗大神。不過,大神好像對於Word 2000的中文標點符號工具列沒有什麼太大的回應!(對XP和97還多一些……)最後,我只好走兩個替代方案:一、要處理中文正式文書就回到我的MacBook或是iBook上去使用Mac版的Office;二、不然就是先用半形,然後忍受著一路行文的彆扭,在文章完成之後,再一次用取代功能把英文標點符號換成中文標點符號,然後仔細檢查一遍。
我想到之前一個好朋友跟我說,有個追求他的人寫了封充滿訛用標點符號的情書給他,然後被他狠狠退件的事情。全部一路逗點下去,或是用「/」代替所有標點符號,這種信還真是讓人看了惱怒呀!──被愛慕的人強迫玩「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的遊戲還真一點也不浪漫啊!
小學上國文課學標點符號的時候,每一個符號都有它運用的時機和規則。那還加上了書名號、專名號和音界號,一共十四個。現在除了書名號有《》代替,音界號偶爾還會出現,專名號幾乎鮮少看見了!但是這其他十一個標點符號,要是不在垂手可得的地方,還真叫人不得不千辛萬苦地去把它們一個一個找出來,然後希望有個簡單的方式可以在不打斷文書編輯或是文章寫作的節奏之下可以隨心運用呀!
沒辦法,誰叫我們就是愛寫中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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