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illiant Bry *：歡樂吧！生命

在歐洲，不論是生活還是旅遊，鐵路和火車是一種非常方便的交通工具。從在英國的留學生涯開始，火車就開始跟我結下不解之緣。一直到這星期末，我簡直有種感覺，我是生活在鐵道上面的！（當然，那是因為這星期的生活實在是爆忙：星期三晚上，我搭著夜車南下恩德侯文Eindhoven；星期四晚上，再搭著夜車返家；星期六，則是在Emmen與烏特列支Utrecht之間往來；今日，星期日，則是要搭著往盧森堡的列車前去開會；星期一晚上再回來。總共加起來，這幾天，我一共得要在火車上耗去二十二個小時！真是瘋狂！）

以前在台灣，最遠的鐵路經驗是從台北到高雄，或者是台北到台東（那時候，南迴鐵路還沒有建好！）。最久的經驗則是成功嶺暑訓完，搭著最慢的平快車一路晃上台北。搭乘鐵路的機會其實不多。因為通常會為了省錢，搭更便宜的國光號，反正時間也差不了多少。（感謝台灣勇猛的公車司機們，通常他們都會讓汽車比火車還要快速...譬如有一年夏天，我從高雄的同學家要回台北，clubbing完之後去搭車，竟然在天亮時分—大概也就四、五個小時之後，就已經看見台北火車站了！）其他短程地旅遊就更少利用到鐵路了！譬如說去基隆和牡丹，是有幾次搭乘火車的經驗，但是大部分時候還是開車前往。很小的時候，有那麼幾次搭乘淡水線的記憶，很斑駁了，在淡水線開最後一班列車的時候，我也沒有太多的回憶可以去追想；阿里山的小火車也搭乘過幾次，主要是為了看日出；有一次跟著阿綠搭著平溪支線去玩，那也是可以用手指頭數算出來僅僅幾次搭乘台灣支線火車的經驗之一。

在到達英國留學之前，第一次跟隨著媽媽參加旅行團旅遊歐洲的時候就已經搭乘過鼎鼎大名的法國TGV列車了！第一次搭乘高速火車的經驗當然是為著那快速疾馳而驚嘆。從巴黎到日內瓦只要四小時（雖然我那時根本不知道究竟平常要多久！），然後座椅、位置和車廂設計都與台灣的火車不一樣，對於一個沒出過國幾次的小孩，這已經夠新奇了！

再長大一些，這樣的驚奇又被日本新幹線刷新了一次。高二寒假和大一暑假兩次去日本，都被安排搭乘新幹線，尤其後面那一次還是自己計畫要如何買ＪＲ周遊券，所以還真下了一番工夫在計畫行程上。那一次就是因為有同學為了省錢要坐夜車（汽車）從名古屋到東京，我才特別去注意了一下新幹線究竟有多快（還有多貴）。不過花得錢都是值得的！節省了時間，享受了舒適和平穩的旅程，當然要比花時間而且還有可能腰痠背痛的旅程昂貴囉！

接著下一次的鐵路旅行則是在九九年一個人的加拿大之旅。那一次為了要玩多倫多、蒙特婁、魁北克、渥太華四個城市，就安排了用火車來連接彼此。一樣是自助旅行（雖然在最前面的多倫多去拜訪了舅舅，最後面的渥太華去拜訪了朋友Elliot Mak），也一樣所有訂票都自己來、行程自己計畫。火車一樣舒適，我甚至還在其中一段旅程之中碰見一對來探訪女兒的日本夫婦，跟他們的女兒還當了一陣子的筆友。不過原本想要好好在火車穿梭原野之間的時候順便賞賞加東的楓紅，後來因為在蒙特婁那時候剛好碰上台灣發生九二一地震，有種國加遭逢巨變的感覺，最後反而是一面看著窗外灰濛濛的細雨，一面聽著Celine Dion的歌（S'il Suffisait D'aimer），一面想家地經過所有火車窗外的風景。那時，有一種巨大的孤寂襲來，要不是接下來的旅程都有朋友相伴，我恐怕會從渥太華一路想家到紐約去。

留學英國的時候，正好碰上英國火車最糟糕的誤點年。因為大雨，還有英國國鐵私營之後產生的問題，那一年的火車真是嚴重脫班和誤點。新聞傳出有乘客花了二十多個小時在火車車廂之中（原先正常的旅程只不過四個小時不到）的消息。我的朋友Pao從倫敦北上蘭開斯特來拜訪我，來成就花了五、六個小時；回程則誇張地花了八個小時。原本一開始的時候蘭開斯特和倫敦只要三個半小時的火車車程，那一年，我大概每一趟都花了四到五個小時。不過，當學生為了省錢，還都得要提早去買票，也要買那種選定時間不可以更改的票，英國鐵路的公司似乎對這些都頗為堅持！雖然我也有不小心搭晚了一班，然後被查票員詢問，只好牽拖自己是外國學生，又人生地不熟，一面耍乖，一面耍可憐地拗過被罰錢的機會，但是我也有兩位同學哭訴著他們被罰了懲罰性天價呢！

相對於英國鐵路的誤點惡夢，歐洲的鐵路比較起來就像是普通的夢境了！只有瑞士的超準點火車可以稱得上是美夢。

先來說說西班牙的火車。在倫敦的那個夏天要結束的時候，我和一個同學相約去馬德里和巴賽隆納玩。其中有一天，為了省住宿費和交通時間，就決定睡夜車。六個旅客相處一間小房間。一邊有上、中、下三個床舖。依我來看沒有一個是好位置。上面要忍受所有怪味道隨著熱空氣上浮，中間和下面的空間都太小。然後全部的人都要被開門關門的噪音干擾（就算這房間沒有人出去，也會有那種不小心開錯房間門的人誤闖）。而且說真的，與陌生人共處一室還是讓人感覺危險，尤其是所有錢財都在身上的時候，得要想辦法一面睡覺一面顧好自己的荷包和證件。當然最後就是沒有睡好覺嘛！

不過抵達巴賽隆納聖哲車站的時候很新鮮的一幕情景則是大家都在廁所裡面梳洗。我們刷牙洗臉算是正常吧！還有老爹開始用毛巾抹澡哩！頓時感覺自己是跟一群流浪漢在一起。（好吧！Everybody judges！）

另外一次夜車的經驗是在德國。二千年聖誕節之後，我和Renee一起從漢堡搭夜車去維也納。我們這次還沒有臥舖呢！只好一路坐到維也納去。不過因為是冬天，也就沒有那種溽暑的怪味干擾，但是當然一路上沒有睡好，所以對於隔天沒有休息地就在維也納玩了一整天的件事，我只能說記得當時年紀小，身體還算好。那一次之後，我還有一次這樣折磨自己，捨歐洲之星不坐，跑去坐巴士，從倫敦到巴黎，再從巴黎到倫敦的經驗（說來說去還是為了省錢）。不過我愈來愈願意花點小錢，買點舒適了！

這段旅程之中，我們也繼續用火車連接了維也納、薩爾斯堡、Feldkirch三點。因為是在一天之中完成的，所以能夠觀察奧地利火車的機會不多，可惜沒有碰上伊森霍克，也沒有碰上茱莉蝶兒，雖然那班火車要一直開到阿姆斯特丹⋯也只能笑笑說，也許我的愛還在三更夜半，還沒有黎明破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