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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跟朋友聊天的時候講到承諾和約定。這是兩個相當慎重的辭彙。不講作為法律用語的意義，只看普通字詞上的解釋，也都會覺得這兩個詞重於泰山。承諾，「應允同意」；約定，則是「邀約確定」。只是，商業上，我們可以依著合同去要對方履行承諾；在感情上，很多海誓山盟還真是過了這山就沒了那店了！
很多電影也是這樣演的呀！【冷靜與熱情之間】裡面，順正和藍的約定橫跨了整個十年。兩個人因為誤會而分開，但是十年之中，對於對方的記憶不斷交織，身影也不斷交錯，終於十年之後，聖母百花大教堂的圓頂上那個約定被實踐了！但是，那是好的結果。通常的結果大概會是像【托斯卡尼豔陽下】中的Frances和Marcello，一個相見的約會卻因故一直被錯過和遞延，最後，Frances終於不管一切殺到Marcello家門口的時候，卻發現人家已經有了新歡。更經典的盟約電影像是【金玉盟】、【西雅圖夜未眠】都拿了相會在紐約帝國大廈的頂樓天台作背景，所幸，都有見到面。
我的那個朋友正好跟我相交十一年。彼此算是看著對方一點一滴成長的。我們拿出陳年往事談笑聊天，這才驚覺一又十分之一個十年已經匆匆過去了！我們大概知道對方一路走來的感情路上的挫折和傷痕。也許就是因為我們個性在某些程度上的相似，所以可以成為好朋友，彼此笑鬧。我問他，是不是有過相同的經驗？他笑而未答。反問自己，我也笑而不語。也許默契就在淡淡之中。
有時候，一回頭，才發現距離某些日子還有某些人很遙遠了！但是，總就是有那麼一個、兩個，約定可以深刻到宛如就是昨天才說出口。別人看起來好像這種行為很傻，為了也許是別人的一個順口，自己心裡便是十年的牽絆。朋友說，他有一次，還真在研究室裡聽王菲唱「約定」聽到眼淚汨汨而流。
那歌詞摹景還摹的真好。
「還記得當天旅館的門牌／還留住笑著離開的神態／當天整個城市那樣輕快／沿路一起走半里長街／還記得街燈照出一臉黃／還燃亮那份微暖的便當／剪影的你輪廓太好看／凝住眼淚才敢細看＊忘掉天地／彷彿也想不起自己／仍未忘想約看慢天黃葉遠飛／就算會與你分離／淒絕的戲／要決心忘記我便記不起＃明日天地／只恐怕認不出自己／仍未忘跟你約定假如沒有死／就算你壯闊胸膛／不敵天氣／兩鬢斑白都可認得你／還記得當天吉他的和絃／還明白每段旋律的伏線／當天街角流過你聲音／沿路旅程如歌褪變＊＃就算你壯闊胸膛／不敵天氣／兩鬢斑白都可認得你」
每一次去KTV唱歌，都還會翻出來唱一唱，總覺得，對，約定就是要這樣。大家彼此認真地守著約，然後到了那一天，我們會知道原來守約的苦差事原來是甜蜜的。但是，我才這樣跟朋友提著我的信念，他卻告訴我一個驚人的事實。「你知道『約定』那首歌有續集嗎？」我搖搖頭。不就都還「未忘約定假如沒有死」嗎？朋友去翻出來了另外一首王菲的歌，「郵差」。
「直到細雪飛下來／蕩進遠處深海／甚至兩腳走不動／先想到離開／直到你說不回來／直到我說活該／拿下了你這感情包袱／或者反而相信愛＊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看著蝴蝶扑不過天涯／誰又有權不理解（唯獨怪時間真快）＃你是一封信／我是郵差／最後一雙腳／惹盡塵埃／忙著去護送／來不及拆開／裡面完美的世界＃認錯旅店的門牌／認錯要逛的街／便當冷了想保存／怎可以亂擺／沒有你我的和絃／但有結尾的伏線／黃葉會遠飛這場宿命／最終只能講再見」
我一看，這真是狠絕呀！約定原本就已經難守了，還這樣狠心地拆穿那個夢？王菲也從懷春少女演變成一個世故熟女了嗎？但是，現實究竟是殘酷的。我們把別人隨口的應付當成千金一諾，然後自己堅守著別人的信誓旦旦。傻嗎？
這時候恰巧我的唱機裡放的是另外一首王菲信誓旦旦的歌：「忘掉你像忘掉我」。
「想不再回頭／又不想錯過／想不想之間／著了魔／相逢後／白髮後／又怎知道／是戀火／是如何／燒毀我／假使你仍然／認得這個我／不枉我換來／這結果／狂傲地／任性地／為想等你／望清楚／為你瘋魔／這樣錯＊愛我嗎／不戀也恨／等到白頭／未染塵／愛我嗎／但如何敢問／忘掉你像忘掉我心＃生死也為情／是否不會有／只得苦戀可永久／明明是沒以後／但怎麼我／仍牽手／讓你減輕／你內疚＊＃生也猜不透／死也猜不透／髮白透」
朋友跟我說，保險有個猶豫期，十天還是三個月。我笑著回他，要是感情像是貨物就好囉！一經售出，概不退換。只是，感情就偏偏不是貨物，不能夠這樣銀貨兩訖，大家各取所需。感情是彼此依靠的，單方面的堅持其實都是一種折磨。朋友又問我，那感情的猶豫期，十年夠不夠？
我想在心裡，沒有說出口的是，其實，我不覺得感情有能夠猶豫的耶！你一放出去就放出去了，收回來的都是遍體鱗傷。不得不收回來的時候，偏偏就還記著那些傻傻的約定。其實說真的，希望對方真的信守承諾是一回事，自己意識之中真正覺得對方信守承諾的可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就因為沒有白紙黑字的寫下來，所以最後都是各憑自由心證。到最後，現在這個世代，對方如期地依約履行承諾，你心中充滿感激。但是，如果只是依照約定，需要這樣大費周章地歡欣和感激嗎？哎，就是因為那一個如期把你從絕望的深淵中拉拔了起來呀！
是呀！是呀！十年過去，智慧就算沒有增長，白髮也多了不少。我想，如果還有什麼約在默默守著，其實只是培養自己那顆遍體鱗傷的心和記憶吧！最後，無論是舊地重遊還是每年空等，其實，只是藉著回味往事的甜蜜在進行某一種程度的療傷癒合吧！心碎不會死，只是讓人更堅強而已吧！
真的，後來我發現，約定這種東西只能拿來約束自己，不能夠去期望別人。在很多人是說yes如同打招呼的現在，我們只能說我們承諾的人家什麼事就一定努力去做到。至於別人的承諾，其實，還是聽聽就好。情意不到一個地步，承諾的人是凱子，相信的人是傻子。情意真到了一個地步，根本不需要形式上的承諾和約定了！Life goes on呀！過了這山，就不要再找那店了！想著那店可以，還是繼續打開胸懷看看下一家店在哪兒吧！
最苦的其實是【胭脂扣】裡的如花。和十二少相約吞鴉片自殺，結果自己死了，在黃泉路上苦等十二少五十年。最後，尋得的是什麼？年華老去、生活潦倒不說，根本不堪入目的十二少。我一直在想，也許如花會寧願繼續等下去，然後到了一個時候，自己走下去。那回轉來陽世尋人的結果其實才最是殘酷。她退還十二少那個隨身攜帶的胭脂扣，其實怎樣被辜負的無奈、錯信的憂傷、寂寞空等的哀愁都是無法退還的呀！也許，如花真的會想，那些沒有被實現的約終究還是不要被實踐的好吧！至少她在黃泉路上相等的十二少還是那個風采翩翩、英俊瀟灑的十二少呀！梅艷芳低吟的這首歌，可堪稱是中國流行歌曲中最最哀怨的一首歌了呀！
誓言幻作煙雲字
費盡千般心思
情像火灼般熱
怎燒一生一世
延續不容易
負情是你的名字
錯負千般相思
情像水向東逝去
痴心枉傾注
願那天未曾遇
只盼相依
那管見盡遺憾世事
漸老芳華
愛火未滅人面變異
祈求在那天重遇
訴盡千般相思
祈望不再辜負我
痴心的關注
人被愛留住
問哪天會重遇
很多電影也是這樣演的呀！【冷靜與熱情之間】裡面，順正和藍的約定橫跨了整個十年。兩個人因為誤會而分開，但是十年之中，對於對方的記憶不斷交織，身影也不斷交錯，終於十年之後，聖母百花大教堂的圓頂上那個約定被實踐了！但是，那是好的結果。通常的結果大概會是像【托斯卡尼豔陽下】中的Frances和Marcello，一個相見的約會卻因故一直被錯過和遞延，最後，Frances終於不管一切殺到Marcello家門口的時候，卻發現人家已經有了新歡。更經典的盟約電影像是【金玉盟】、【西雅圖夜未眠】都拿了相會在紐約帝國大廈的頂樓天台作背景，所幸，都有見到面。
我的那個朋友正好跟我相交十一年。彼此算是看著對方一點一滴成長的。我們拿出陳年往事談笑聊天，這才驚覺一又十分之一個十年已經匆匆過去了！我們大概知道對方一路走來的感情路上的挫折和傷痕。也許就是因為我們個性在某些程度上的相似，所以可以成為好朋友，彼此笑鬧。我問他，是不是有過相同的經驗？他笑而未答。反問自己，我也笑而不語。也許默契就在淡淡之中。
有時候，一回頭，才發現距離某些日子還有某些人很遙遠了！但是，總就是有那麼一個、兩個，約定可以深刻到宛如就是昨天才說出口。別人看起來好像這種行為很傻，為了也許是別人的一個順口，自己心裡便是十年的牽絆。朋友說，他有一次，還真在研究室裡聽王菲唱「約定」聽到眼淚汨汨而流。
那歌詞摹景還摹的真好。
「還記得當天旅館的門牌／還留住笑著離開的神態／當天整個城市那樣輕快／沿路一起走半里長街／還記得街燈照出一臉黃／還燃亮那份微暖的便當／剪影的你輪廓太好看／凝住眼淚才敢細看＊忘掉天地／彷彿也想不起自己／仍未忘想約看慢天黃葉遠飛／就算會與你分離／淒絕的戲／要決心忘記我便記不起＃明日天地／只恐怕認不出自己／仍未忘跟你約定假如沒有死／就算你壯闊胸膛／不敵天氣／兩鬢斑白都可認得你／還記得當天吉他的和絃／還明白每段旋律的伏線／當天街角流過你聲音／沿路旅程如歌褪變＊＃就算你壯闊胸膛／不敵天氣／兩鬢斑白都可認得你」
每一次去KTV唱歌，都還會翻出來唱一唱，總覺得，對，約定就是要這樣。大家彼此認真地守著約，然後到了那一天，我們會知道原來守約的苦差事原來是甜蜜的。但是，我才這樣跟朋友提著我的信念，他卻告訴我一個驚人的事實。「你知道『約定』那首歌有續集嗎？」我搖搖頭。不就都還「未忘約定假如沒有死」嗎？朋友去翻出來了另外一首王菲的歌，「郵差」。
「直到細雪飛下來／蕩進遠處深海／甚至兩腳走不動／先想到離開／直到你說不回來／直到我說活該／拿下了你這感情包袱／或者反而相信愛＊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看著蝴蝶扑不過天涯／誰又有權不理解（唯獨怪時間真快）＃你是一封信／我是郵差／最後一雙腳／惹盡塵埃／忙著去護送／來不及拆開／裡面完美的世界＃認錯旅店的門牌／認錯要逛的街／便當冷了想保存／怎可以亂擺／沒有你我的和絃／但有結尾的伏線／黃葉會遠飛這場宿命／最終只能講再見」
我一看，這真是狠絕呀！約定原本就已經難守了，還這樣狠心地拆穿那個夢？王菲也從懷春少女演變成一個世故熟女了嗎？但是，現實究竟是殘酷的。我們把別人隨口的應付當成千金一諾，然後自己堅守著別人的信誓旦旦。傻嗎？
這時候恰巧我的唱機裡放的是另外一首王菲信誓旦旦的歌：「忘掉你像忘掉我」。
「想不再回頭／又不想錯過／想不想之間／著了魔／相逢後／白髮後／又怎知道／是戀火／是如何／燒毀我／假使你仍然／認得這個我／不枉我換來／這結果／狂傲地／任性地／為想等你／望清楚／為你瘋魔／這樣錯＊愛我嗎／不戀也恨／等到白頭／未染塵／愛我嗎／但如何敢問／忘掉你像忘掉我心＃生死也為情／是否不會有／只得苦戀可永久／明明是沒以後／但怎麼我／仍牽手／讓你減輕／你內疚＊＃生也猜不透／死也猜不透／髮白透」
朋友跟我說，保險有個猶豫期，十天還是三個月。我笑著回他，要是感情像是貨物就好囉！一經售出，概不退換。只是，感情就偏偏不是貨物，不能夠這樣銀貨兩訖，大家各取所需。感情是彼此依靠的，單方面的堅持其實都是一種折磨。朋友又問我，那感情的猶豫期，十年夠不夠？
我想在心裡，沒有說出口的是，其實，我不覺得感情有能夠猶豫的耶！你一放出去就放出去了，收回來的都是遍體鱗傷。不得不收回來的時候，偏偏就還記著那些傻傻的約定。其實說真的，希望對方真的信守承諾是一回事，自己意識之中真正覺得對方信守承諾的可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就因為沒有白紙黑字的寫下來，所以最後都是各憑自由心證。到最後，現在這個世代，對方如期地依約履行承諾，你心中充滿感激。但是，如果只是依照約定，需要這樣大費周章地歡欣和感激嗎？哎，就是因為那一個如期把你從絕望的深淵中拉拔了起來呀！
是呀！是呀！十年過去，智慧就算沒有增長，白髮也多了不少。我想，如果還有什麼約在默默守著，其實只是培養自己那顆遍體鱗傷的心和記憶吧！最後，無論是舊地重遊還是每年空等，其實，只是藉著回味往事的甜蜜在進行某一種程度的療傷癒合吧！心碎不會死，只是讓人更堅強而已吧！
真的，後來我發現，約定這種東西只能拿來約束自己，不能夠去期望別人。在很多人是說yes如同打招呼的現在，我們只能說我們承諾的人家什麼事就一定努力去做到。至於別人的承諾，其實，還是聽聽就好。情意不到一個地步，承諾的人是凱子，相信的人是傻子。情意真到了一個地步，根本不需要形式上的承諾和約定了！Life goes on呀！過了這山，就不要再找那店了！想著那店可以，還是繼續打開胸懷看看下一家店在哪兒吧！
最苦的其實是【胭脂扣】裡的如花。和十二少相約吞鴉片自殺，結果自己死了，在黃泉路上苦等十二少五十年。最後，尋得的是什麼？年華老去、生活潦倒不說，根本不堪入目的十二少。我一直在想，也許如花會寧願繼續等下去，然後到了一個時候，自己走下去。那回轉來陽世尋人的結果其實才最是殘酷。她退還十二少那個隨身攜帶的胭脂扣，其實怎樣被辜負的無奈、錯信的憂傷、寂寞空等的哀愁都是無法退還的呀！也許，如花真的會想，那些沒有被實現的約終究還是不要被實踐的好吧！至少她在黃泉路上相等的十二少還是那個風采翩翩、英俊瀟灑的十二少呀！梅艷芳低吟的這首歌，可堪稱是中國流行歌曲中最最哀怨的一首歌了呀！
誓言幻作煙雲字
費盡千般心思
情像火灼般熱
怎燒一生一世
延續不容易
負情是你的名字
錯負千般相思
情像水向東逝去
痴心枉傾注
願那天未曾遇
只盼相依
那管見盡遺憾世事
漸老芳華
愛火未滅人面變異
祈求在那天重遇
訴盡千般相思
祈望不再辜負我
痴心的關注
人被愛留住
問哪天會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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