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illiant Bry *：歡樂吧！生命

〈從左到右：Bryan、Daniel、Paul和PJ〉

我想，搭乘過英國夜間公車（以下就簡稱夜巴了吧！）的人都一定會覺得夜巴還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是的，充滿了珍妮佛和傑克。到也不是說夜巴真的是什麼大不了的創舉，不過我一直覺得在「大都市」，尤其是自認為是「不夜城」的大都市們都應該要有「夜巴」這種便民的措施。譬如說倫敦、巴黎、阿姆斯特丹、曼徹斯特這些都是有夜巴的大都市。紐約和週末的柏林甚至地下鐵是24小時營運的。這樣真是clubbing的人的福氣，不用砸大錢招小黃打的，可以在花完了酒錢之後，還可以省一點搭個大眾運輸工具回家睡覺。

夜巴神奇的地方當然就是在搭乘的人們囉！尤其在英國，之前有十一點鐘的禁酒令的時候，大家一股勁兒就是要在十一點酒吧噹噹噹打烊之前把自己灌醉。現在，雖然禁酒令早已經取消了，大家愛怎麼喝就怎麼喝，但是英國人每每都讓我覺得很神奇的就是一定要喝到幾乎要掛掉了，才準備要回家。所以，夜巴上充滿了醉醺醺的人（當然，也還是有很節制自己清醒的人啦！），然後當然醉人醉話，彼此的應答就變成十分有趣。

之前在倫敦的時候，這個夜巴的驚奇就已經讓我感覺神奇了。總是有人會大聲地耍寶，問出一些蠢到不行的問題。不過，那都是2000年、2001年的舊事了，現在只記得那時候自己的笑容，而忘記到底在笑些什麼。

這次去曼城，當然，夜夜笙歌的結果就是晚晚搭夜巴回家（除了第一天是Dan犧牲自己，不喝酒開車回家之外）。每一晚，都有很神奇的笑料發生。

第一天，是兩個醉醺醺的女生上了車。車上同時還有一對本地的拉子，和一對來拜訪他們的南非異性戀情侶。加上我們一行三個人，還有一個老伯躲在角落沾著咖哩醬吃炸薯條。首先，某女生就詢問那個南非來的男生是不是同性戀。男生說，不是。女生回答，可是你看起來就一臉Gay樣。那男生就很尷尬了。女生又接著問，那你去了哪裡？那男生把手一伸，秀出手上的各種手環（Manchester Big Weekend的通行證是一條閃亮亮的紅色手環，要帶四天的！另外有一些Gay Club如果需要付錢進入的，也會發行紙製手環，無非也是一些相當鮮豔的色彩。），「喏，你看，就這些呀！我也不記得名字了！」男生笑著回答。這個醉了的女生還是相當執著在一直詢問這個帶有南非口音的男生這麼可愛不當Gay可惜了。然後用了一大堆相當Manchester地方的俚語，搞得這個男生臉紅害羞地跟她說，其實他不是很了那些俚語到底是什麼意思。後來，這個女生又開始和接待這對南非情侶的拉子討論拉子是怎樣自High的。（很經典吧！公車上喔！）然後坐在我旁邊這位吃著炸薯條的老伯竟然插嘴說，他好羨慕這個女生可以這樣直接地問這些問題。他想問都難以啟齒。（這位老伯，你為什麼想要知道人家女生怎樣自慰呀！？）而醉醺醺的女生竟然回答說，「因為你吃了咖哩，所以我們沒有辦法歡迎你坐靠近我們……」之後，就在鬼扯一些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然後突然問我在笑什麼。（當然是在笑妳囉，珍妮佛……）不過她叫我「Chinese boy」，我則先跟她說，「不好意思，我是Taiwanese boy」。然後她竟然又可以扯到她沒去過Taiwan，但是去過Thailand（老梗）。很喜歡曼谷這樣。倒是她旁邊的女生還算清醒地跟我說她有去過台灣。這樣有一句沒一句，有時候還天外飛來一句的笑料一直持續到南非男生一行四個人下車。

隔一天，我們上了車則是碰到在Trafford Centre的M&S工作的Scott。他已經喝掛了，我們一上車坐下，正在講手機的他則是哈到了Dan。一屁股貼了過來，坐在Dan的旁邊，然後要大家跟電話另一端因為年紀太小而躲在家裡自己喝悶酒的Mark打招呼。然後，又幫大家取名字。譬如說，他有時候叫Dan，Dan；有時候又叫他Derek。好啦，都是D開頭也還算接近。但是他把Paul叫成James就很妙了吧！（請問Paul這個名字到底是怎夠怎樣聽成James呀！？）又把坐在後面的一對情侶Chris和他的女友，自行安了個名字。甚至還在Chris下車的時候要Chris跟他吻別。（本來覺得這整齣鬧劇很好笑的Chris這時候有點被他的拉扯搞到一整個很怒……）然後，他自己做過了站不說，下了車，還朝著錯誤的方向前進（一整個醉到不行！）。強拗Dan留電話，要約他一起去喝酒，不過Dan也是來者不拒，反正見招拆招，就給了電話。不過，隔天我們還真有跟請醒之後的Scott去喝咖啡哩！他呀，清醒的時候倒是害羞矜持多了！

我只能說，很多看起來拘謹或是平常很ㄍㄧㄥ的英國人在酒醉的時候，會完全把那悶騷三八的一面宛如脫韁野馬地展現出來。這在Pub裡當然是屢見不鮮，不過通常在Pub裡面因為大家都跟著自己的朋友一群，所以多半注意力是在自己的朋友所鬧的笑話上。但是夜巴上就不一樣了。因為大家都已經跟朋友say goodbye，各自回家，但是這時候那些還醉著的人還是會「酒後真性情」繼續搏心肝演出呀！那我們這些算是累，但是腦袋還算清醒的人就自然有好戲和笑料可以看。也算是在夜巴蜿蜒曲折（因為是夜巴，路線和班次都不能和平日公車相比。所以通常路線安排都非常繞，一線能夠繞到合理範圍內所有可以繞到的地方，絕對不浪費司機人力這樣。）的路上一點餘興演出。

有機會去英國，一定要體驗一下夜巴上的無預警驚奇喔！（不過還是要小心酒品不好的醉漢喔！）